第(2/3)页 “周振华给了我们一条上吊绳,我们想用它做弹弓。” “而这个沈青云,他手里攥着的,可能就是我们唯一需要的弹丸。” “我去会会他。” 夜色如墨。 厂区单身宿舍楼,像一排沉默的墓碑。走廊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在潮湿的空气里苟延残喘,墙壁上剥落的油漆,像是某种风干的皮肤病。 杜宇泽站在一扇门前,门牌上,“沈青云”三个字已经模糊不清。 他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过了很久,里面才传来一个沙哑、不耐烦的回应。 “谁?” “207车间的,杜宇泽。”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很清晰,“找你谈个技术问题。” “不谈。”门里的声音冷得像铁,“滚。” “关于脉冲编码调制。”杜宇泽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门里沉默了。 几秒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缝隙里,是一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镜片后面是什么,看不清楚。一股长年不见阳光的霉味混杂着焊锡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不管什么调制。”那人说,“我谁的忙都不帮。你走吧。” 门,正在缓缓关上。 就在门缝即将合拢的瞬间,杜宇泽动了。 他没有去推门,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从怀里掏出几张叠好的稿纸,闪电般地,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老旧晶体管设备上,脉冲编码调制的简化应用思路。”杜宇泽对着紧闭的门板,平静地说道,“你要是觉得这是垃圾,就拿去垫桌脚。如果你觉得不是……” “明天,来207车间找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渐行渐远。 门里,再没有任何声响。 第二天清晨,207车间。 庞清泉和李国栋来得很早,两人对着那架歼5,却都没动手,只是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有些压抑。 “你说,那姓沈的会来吗?”庞清泉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碎。 李国栋吐出一口烟雾。“不知道。那种人,要么是彻底死了心,要么……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话音未落。 “哐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