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老鸨见刘树义三人这般反应,当即意识到了什么。 她脸色微变,不敢隐瞒,道:“是一个体型微胖,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从他的言谈举止来看,身份应该不低。” “你这是什么回答?说具体名字啊!按你这种说法,随便一抓就是一大堆,我们去哪找?” 程处默听着老鸨的话,眉头拧起,不满喝问道。 老鸨被程处默那张黑脸呵斥,不禁瑟缩了一下,她丰腴的身躯微微发抖,多情的眸子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向刘树义:“不是奴家不想说,而是奴家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啊!” “恩客来我们妙音坊是寻欢作乐的,我们没理由、也不敢去追问恩客的身份。” 杜构也低声道:“确实如此,有不少人不愿表露身份,不愿让人知道他来青楼寻欢作乐,以免影响自己的声誉,所以青楼也会刻意避免询问具体身份,以免引得客人不满。” 见杜构也这样说,程处默心里不由一沉。 为了找到这个家伙,他们真可谓费尽心思。 刘树义抽丝剥茧,从两颗头颅,找到了武通观,又从武通观找到了平康坊,现在好不容易真的找到了这个人,马上就能将其抓捕归案了。 谁知,却在这里卡住了。 老鸨就和那个没用的刑部仵作一样,本以为能给出多大的帮助,结果……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她还不如不开这个口呢! 程处默眉头紧锁,内心难免受到打击。 刘树义瞥了他一眼,抬起手拍了拍程处默郁闷的肩膀,轻笑道:“别急,查案本就不会是一件一帆风顺的事,再说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不知道名字不要紧……” 程处默看向刘树义,便听刘树义慢悠悠道:“知道长相就行了。” “长相?”程处默一怔。 刘树义笑了笑,转身看向老鸨,道:“听闻你们妙音坊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皆十分优秀,是吗?” “这当然!” 一听刘树义说起自家的姑娘,老鸨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开口就是自夸和推销:“刘主事,不是奴家和你吹,别看我们不在南曲,可我们妙音坊的姑娘,绝对不比南曲那些所谓的花魁差,我们的姑娘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伺候人的本事更是一绝,只要你来我们这里一夜,你就绝对会流连忘返,舍不得走……” “停!” 刘树义见老鸨越说越没边,及时喊停。 他看向老鸨,道:“既然如此优秀,那昨夜陪伴了那位恩客的姑娘,想来画出这位恩客的画像,也不会太难吧?” “这……” 老鸨没想到刘树义的目的在这里。 她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得问问香香,毕竟我们每个姑娘擅长的方向都不同,能否画出,奴家也不知道。” 程处默听得眼皮直跳。 刚刚还样样精通,现在就变成了擅长的方向各不相同了。 这老鸨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刘树义并不意外老鸨的话,他淡淡道:“把香香叫来。” 老鸨不敢耽搁,很快就把一个年约二十,容颜俏丽,身段玲珑有致的女子叫了过来。 这个女子有些紧张的行礼:“奴家见过刘主事。” 刘树义看了紧张的香香一眼,声音温和了起来:“能画出昨夜你陪的客人吗?” 听到刘树义温和清朗的声音,香香不由露出诧异之色,干娘刚刚还说刘主事很凶,一句话说不对就要抓人,让自己小心点呢,怎么感觉眼前温柔俊秀的刘主事和干娘说的不一样? 别说香香了,老鸨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奴家可以试试,但不确定能不能完全还原。”香香没有那么怕了,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刘树义微微颔首:“去画吧。” “是。” 香香迅速被金吾卫带到房间作画了。 刘树义重新看向老鸨,声音又威严了起来:“说说吧,那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妙音坊?” 老鸨:“……” 对香香就温声细语,对我就雷霆一般…… 她有些幽怨的看了刘树义一眼,才道:“昨晚他是刚过丑时离开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更夫刚刚经过我们门前。” “当时我还很好奇,外面天寒地冻的,怎么不搂着姑娘睡到天明再走?” “不过人家客人给了钱财,要走我们也不敢问,更不敢拦着,所以就任由他离开了。” 丑时…… 那时赵成易已经被抓进大牢了。 刘树义微微点了点头,道:“后来呢?他是否又回来了?” 老鸨有些意外:“刘主事怎么知道?” “别问那么多,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刘树义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技巧。 香香那种胆怯的姑娘,需要安抚。 老鸨这种滑不溜湫的泥鳅,必须震慑,否则给点阳光,老鸨就会灿烂起来,与之周旋,必会浪费大量时间。 老鸨缩了缩脖子,不敢耽搁,忙道:“确实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辰,快要寅时了,我记得他回来不久,更夫的声音就远远传了过来。” 丑时离开,寅时归来…… 中间差不多是一个时辰的间隔。 而一个时辰…… 杜构忽然看向刘树义,声音都急促了几分:“一个时辰,足以从这里到武通观,再返回了!” 程处默听着杜构的话,双眼也不由亮了几分! “时间上都差不多!肯定没错,肯定就是他!” 刘树义眸光闪烁了几分,但他没有直接做出判断,而是继续向老鸨问道:“他回来后,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 老鸨想了想,道:“回来后,仿佛变了个人,把熟睡的香香叫起来,好一顿折磨,让香香今天走路腿都发软,现在都还打着哈欠,这算异常吗?” “你说他回来后仿佛变了个人,意思是他离开之前,没有这么威猛?”刘树义追问。 当官的不都很含蓄吗?你怎么比我都直白……老鸨点了点头:“香香说,前半夜,就算用了香囊,他也没有坚持多久,两人不到子时就睡了。” 前后差别如此之大…… 出去一趟,归来后情绪明显十分亢奋。 亢奋到需要发泄才能冷静的程度。 看来此行,确实做了一件让他情绪变动很大的事。 刘树义几乎是听到老鸨讲述的瞬间,大脑就习惯性的自动分析起原因来。 “香香可知他为何会突然离开?” “香香都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会知道他为何会离开。”老鸨耸肩道。 刘树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昨夜他们在哪个房间?可是临街?” 老鸨连连点头:“就在二楼西侧的第三间房,确实挨着街道。” 程处默听着老鸨的话,直接道:“刘主事,不用再想了,肯定是他!” “住的是临街的房间,偷偷离开,间隔正好足以从这里到武通观一个来回,回来后又仿佛变了一个人,折磨香香……这分明是杀了人后冷静不下来的反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