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兹事体大,事不宜迟。” 刘树义没有丝毫耽搁,接着便道:“杜寺丞,你立即命人将我刚刚的推断,告知杜仆射,杜仆射能谋善断,他知晓这些后,必会第一时间去见陛下。” 杜构闻言,当即点头:“好,我这就找人,让他们快马赶回长安。” 说罢,他便快步走出了地宫。 “那我们呢?”程处默看着杜构身影消失,不由询问。 刘树义视线扫过坍塌的墓室,最后落在了身前黑色的棺椁上。 他说道:“尸首不是在这里消失的,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程中郎将,让人把棺椁搬走吧。” “搬走棺椁?”程处默一愣,他们查了十几天,都没敢碰棺椁一下,生怕破坏了线索。 谁知刘树义一开口,就是把棺椁弄走。 不过一想,尸首都不是在这里丢失的,就算搬走棺椁,也似乎没有什么线索可以破坏。 他便忙点头:“好,不过……搬到哪去?刑部吗?” 刘树义摇了摇头,目光幽深:“去工部。” ………… 太极宫,两仪殿。 身着龙袍,面容刚毅,英武不凡的李世民,正端坐于龙椅之上。 他视线看着刚刚到来的司空裴寂,面容和煦,笑道:“昨夜晚膳,父皇说许久未见裴司空,有些想念,朕原本还想命人去唤裴司空,让裴司空来陪陪父皇,没想到朕的人还没出发,裴司空就来了。” 一袭绯袍的裴寂闻言,那张端正的脸上,顿时露出惶恐与自责之色:“都怪微臣近日一直忙着调查息王尸骸失踪之事,竟忘记了向太上皇请安,是臣之责,请陛下责罚。” 李世民笑着摇头:“裴司空也是为了公务,朕自是谅解,不过裴司空是父皇过去最信任的重臣,现在父皇年迈,裴司空也该多去陪陪父皇。” 李世民声音温和,表情和煦,可裴寂心里却陡然警惕了起来。 他不明白李世民为何会突然提起李渊和自己的关系,是李渊真的多次在李世民面前提起自己,还是这是一种试探? 但有一点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如李世民所说的那般,和前帝王李渊走的太近! 这是为人臣子的大忌! 无论李世民是真的孝顺李渊,还是其他,他都不能表现出丝毫与李渊的熟络。 心思百转,表面却毫无异样,裴寂恭敬道:“臣亦知晓该去给太上皇请安,但臣承蒙陛下信任,担司空重任,臣不敢松懈,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为陛下分忧,恨不能一天到晚都在衙门里做事,故而拜见太上皇的次数少了些许。” “但陛下提醒了微臣,臣稍后就去拜见太上皇,以后也会在为陛下分忧之后,若有盈余的时间,便来给太上皇请安。” 言外之意,自己不去见李渊,都是因为我一颗心都给了陛下,李渊再重要,也不及我为陛下效力重要。 李世民不知信了没有,但在裴寂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再提让他去见李渊的话。 李世民看着裴寂,询问正事:“不知裴卿来见朕,是为何事?” 见李世民转移话题,裴寂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无论李世民是不是试探,这一关自己都过了。 那接下来……他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暗芒。 裴寂拱手道:“臣听闻陛下将息王尸骸失踪一案,全权交给了刑部主事刘树义……” “不错,杜仆射向朕举荐,说刘树义有着出色的查案天赋,由他调查,或能查明真相。” “怎么?” 李世民深邃的眸子看着下方的裴寂,笑道:“裴司空难道觉得刘树义不合适?觉得杜仆射推荐错了人?” 裴寂忙摇头:“臣相信杜仆射的识人眼光,从未怀疑过杜仆射的判断。” “只是……” 他抬起头,道:“此案着实兹事体大,甚至关乎大唐之安稳,陛下将这么重大的案子,交给一个小小的九品主事,臣着实是有些担心……” 他语气担忧:“毕竟刘树义太过年轻,只经历过两个案子的调查,查案经验不算丰富,更重要的是,他乃罪臣之后,焉知他心里是否怪过朝廷对其父亲的处置……” “所以,臣怕他刘树义万一心存二意,导致最后无法查明真相,岂不是白白耽误了我们的宝贵时间?” 裴寂看向李世民,表情诚挚,声音更是忧国忧民:“息王尸首一日无法找到,贼人阴谋一日不能粉碎,对我大唐之威胁,就一日比一日严重,我们时间如此宝贵,正是毫厘必争之时,不能有任何的冒险啊!” 李世民听着裴寂一心为国的话,道:“那裴卿觉得应该如何?换下刘树义吗?” 裴寂摇头道:“刘树义毕竟是杜仆射举荐的人,臣虽对刘树义有担忧,却相信杜仆射的眼光。” “所以臣觉得,刘树义可以继续调查,但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正如臣刚刚所言,万一他心存二意,故意拖延调查怎么办?更别说,他的经验也还是有限。” “故此,臣的建议是,我们可以安排更忠心,经验更丰富的官员,与刘树义一起调查。” “一方面,他们可以监督刘树义,免得罪臣之子刘树义心存二意,故意耽搁;一方面他们经验更加丰富,万一刘树义本事不够,他们也能继续调查,免得我们将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刘树义失败了,就完全浪费了这段宝贵的时间。” 李世民目光深邃的看着裴寂,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裴寂则低着头,安静等待着。 他在知道杜如晦劝说李世民,把整个案子都交给刘树义调查后,心里便是一惊。 因为他知道连破两案的刘树义,确实有破案的可能。 万一让刘树义破了案,那刘树义恐怕会直接一飞冲天。 刘家的破败,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之前还与刘树义撕破了脸皮。 所以,一旦让刘树义爬上来,对他而言,必是巨大的威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