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伴随着电影继续下去。 电影情节开始逐步展开。 刚才还有些躁动的观众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每个人都盯住放映幕布,没有继续大声说话。 陆之元之所以叫做陆之元,那是因为他有一个特殊的家庭。 他的母亲手冢幸江是一位日本人,而他的父亲却是一位中国人。 而在那个泡沫经济的年代里。 因为这层敏感身份的关系,这个特殊的家庭经常遭受到邻人的议论与异样的目光。 甚至不只是这层身份。 手冢幸江同样也因为自己父亲重男轻女的观念,而一直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无法自拔。 正如电影开头所说的那样——“我们一家人在这个国家是异常,是不应该存在的异类。” 如果说大部分电影之中用以推动剧情发展的主体是‘矛盾’的话。 那么《我在这里的理由》简直是由矛盾的集合体组成的。 手冢幸江父女之间重男轻女矛盾。 天朝人与日本人传统观念的矛盾。 个体与集体的矛盾 经济不景气导致手冢幸江都要出门打工维持家计,还要忍受打工老板的各种语言上面的骚扰。 诸多矛盾齐齐压下。 再加上周遭邻人的异样眼神、议论。 让整部电影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之中。 可这何尝不是对日本泡沫经济时期‘迷失的十年’的真实刻画呢? 经济下行的压力导致日本全体国民压力骤增。 在那样的环境下,人们都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而在这其中最绝的果然还是北澄实这一段不想与父母前往中国的镜头. 阴暗的房间中。 北澄实抱着双腿,蹲坐在床上。 而在房门外,是焦急地敲着房门,希望与儿子交谈的手冢幸江。 她的本意是好的。 在日本自己一家不仅要遭受外人异样的目光,还要感受时刻‘重男轻女’父亲那轻蔑无言的气场。 既然这样,那就跟随丈夫早日搬离日本,前往中国。 可她又犯下了相当大的错误。 那就是完全没有考虑过陆之元的感受。 在日本这个熟知的环境下遭受欺凌的他,根本就没有那个余力去适应新环境。 他稚气却早熟的脸上满是痛苦。 听着母亲温柔的耳语却只觉得烦人。 而在听见她说要前往天朝的时候。 那根一直在校内饱受欺凌而紧绷的弦终于绷断了。 他再也无法忍受,发出嘶吼声。 “为什么要在日本生下我!” “我为什么非要遭受这种待遇!” “走开!给我走开!我不想去中国!我哪里都不想——去!!!”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原本就已积蓄的不耐与长久积累的怨气爆发出来。 甚至声音因为撕扯得过于用力而变得嘶哑,拉长。 桌边的书本被他抛出! 嘭!!! 重重的闷响,伴随着书本页面散落的划拉声。 好似不止是书本砸在房门上。 更像是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在场不少观众都被这突然爆发的情绪弄得大气不敢喘。 这个镜头部分在电影里叫做‘气口’,也就是前面所有憋屈不安所爆发的关键点。 北澄实的情绪表达能力以及演技,简直在这一刻拉满了。 “怎么样?佐藤小子?” 将目光从电影幕布之上移开,犬山经纪人再次询问身边的佐藤匠也。 “.”佐藤匠也。 “他是.是挺厉害的。” 这一次佐藤匠也的嘴巴‘软’了下来。 没办法,因为刚才那段镜头真的很考验演技功底。 特别是情绪这一块儿,必须要让观影的观众也一起与‘陆之元’产生共鸣,才能顺利将之前所有压抑的情绪全部排解出去。 要是这里处理得不好,就有种出气出到一半,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比你点开一本网络,本来是冲着主角装逼打脸,狠狠羞辱反派过去的,结果一二十章过去,男主角还在和敌对势力的一个小喽啰斗智斗勇,看得人很是憋屈。 而北澄实不仅做到将情绪爆发出去,而且还做得很好。 原本电影里略显压抑氛围,在北澄实这一砸的动作下全部发泄出去,变得舒缓起来。 并且关键的还不只是北澄实 《我在这里的理由》其他演员表现也很好。 三川武男扮演的女主父亲。 三川奈央扮演的手冢幸江。 以及陈明道饰演的陆之弘。 这几个主要角色真的被他们的演技刻画得栩栩如生。 完全没有在看电影的感觉。 他们像是真的在观看一个家庭的去留,两个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 搬离日本前往中国的一家人,陆之元的不安,手冢幸江的要强.都在电影之中完全表现出来。 特别是在最后的那一段。 收到父亲病重的消息,重新回到日本的手冢幸江接过父亲塞满相片的老旧铅盒,看着其中照片散落,回忆也涌上心头 满是固执与偏见的父亲在生命的最后认识到自己犯下的过错。 他可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想与手冢幸江说些什么,所以才让妻子通知手冢幸江。 但他终究没有等到手冢幸江。 手冢幸江也因为自己的迟疑与怨恨父亲的执念,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正如电影里所说的这句台词一样:“人一旦离世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趁着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不管是怨恨、哭叫,还是遗憾把这些都说清楚吧。不要等到他离世再感到遗憾。” 手冢幸江感到遗憾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