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太虚门的金丹长老…… 这倒的确是一股强大的助力。 但兹事体大,他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墨画问道:“此前道廷司行事,会请宗门的人来帮忙么?” 顾长怀想了下摇了摇头,“很少……” “这种大规模的,涉及金丹境魔修的围剿很少,一两百年,估计才能遇到一次。” “而宗门之中,世家子弟繁多,成分复杂,请他们出手,很容易节外生枝。” “再就是,清缴魔修,这是道廷司的职责,大多数宗门都有自己的事,也没义务帮道廷司的忙。” 墨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这样吧,顾叔叔,你和夏姐姐商量下,确定是否要针对魔宗,进行大规模的围剿,若苦于人手不足,就跟我说。” “太虚门那边就交给我,我提前和长老们通通气。” “若是双方都没问题,那就彼此联手,将这个作恶多端的魔宗斩尽杀绝!”墨画沉声道。 顾长怀只思索片刻,便立马点头:“好!” 目前看来,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 太虚门还是值得信任的。 而假如墨画能说动太虚门的长老出手,那此次围剿魔宗,胜算很大。 两人商议完,就立马离开了枢密室。 毕竟这种机密的地方不能久待,若是被人发现,那就说不清楚了。 顾长怀检查了一遍枢密室的文档和玉简,确定没有遗漏,又搜了搜墨画的身,确定他没有夹带,这才放心。 之后顾长怀便将墨画,悄悄带离了枢密室。 离了枢密室,两人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大大方方走在道廷司的走廊上。 顾长怀突然想到什么,对墨画道:“对了,那个李三……我让人严刑拷问了他一下。” “问出什么来了么?”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嘴这么硬?” “倒不是嘴硬,”顾长怀神情微妙,“而是有点像……生无可恋,所以什么宁可死,也什么都不想说。” 墨画愣了下,“生无可恋?” “嗯。” 墨画也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忽而目光一凝,“顾叔叔,你把他的令牌给他。” 顾长怀摇头,“这个不合规矩。” “你偷偷给他,不会有事的。” 顾长怀皱眉。 墨画便道:“我有很重要的事。” 顾长怀沉默片刻,叹道:“行吧。” “那我先回宗门了,顾叔叔,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嗯。” 之后墨画和顾长怀道别,回了太虚门。 顾长怀也记着墨画说过的事,没有拖太久,便唤来一个顾家的执司,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顾家执司怔忡片刻,点了点头,而后径自去了位于道廷司地下,用来关押罪修的道狱。 道狱阴森,潮湿,暗沉,腥腐的气味,飘散在空中。 其中一间牢房中,经历严刑拷打,满身血痕的李三,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目光空洞,神情冷漠,整个人了无生气。 “尤长老……他骗了我,他出卖了我……” “这一切,都是骗局。” “什么忠心,什么长老之位,全都是假的。” “他是想害死我……” “都是假的……” 李三齿间带血,露出了神经质般的笑容。 便在这时,脚步声响起,一个执司走了过来,冷漠道:“放饭了。” 他将一个粗陋的木制餐盘,放在了地上,推进了牢房内。 餐盘上摆着一只瓷碗,碗中有不知什么煮成的,难以下咽的粥。 放完饭,执司看了李三一眼,转身便走了。 李三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在黑暗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这等魔修,入了道狱,唯有一个死字。 心如死灰之际,一阵极其细微,但又熟悉的颤动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是……宗门令?” 李三空洞的眼眸泛出一丝神采,有些难以置信。 他挣扎着,在地上爬行着,以残破之躯,一点点向黑暗之中,那一丝声源爬去。 终于,他爬到了餐盘前,在瓷碗的底部,摸出了一枚令牌。 这枚令牌,他熟悉无比,正是自入宗开始,便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魔宗令。 他被道廷司那个该死的姓顾的典司打入道狱时,这枚魔宗令也被收缴了。 但是现在,有人将它……送回到了自己手里? 李三心中一颤,以残存的微弱的神识,感知到了令牌中的文字: “一切苦难,皆是对你的试炼。” “只要足够忠心,你就不会死。” “此后乾学州界,风云变幻,你要蛰伏在道狱,为我做事。时机得当,我会给你启示。” “此乃重任,非心志坚毅,忠诚可鉴者,不可担当……” 李三瞳孔渐渐扩大,身子颤抖,心中忽而涌出了无尽的力量。片刻后,他又神色一变,喃喃道: “不对,不……” “他在骗我,他已经骗了我一次了,他现在还在骗我……” “不,”李三转念一想,“不,他没骗我。” “因为我没死……” “我本该死的,顾长怀没杀我,道廷司没杀我,我被打入了道狱,但没人杀我,而且,还有人将魔宗令,偷偷交给了我……” “一切苦难,皆是试炼。” “只要忠心,就不会死。” “我没死,所以尤长老没骗我,他在考验我,将我送进道狱,也是‘试炼’的一环。” “而之所以,让我进道狱……” “必然是因为尤长老另有宏大的图谋,这等图谋,深不可测,远不是我能揣度的。” “是的,尤长老没骗我!” 李三一瞬间,目光变得偏执而忠诚,他以颤抖的手,握着魔宗令,传书道: “弟子李三,必为长老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而后他躺在地上,目光望着牢狱的屋顶,眼底又燃起了一团火。 …… 太虚门。 墨画见到了李三的这行字,微微点了点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