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荀老先生手指微掐,眉头微动,便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出发,暗中跟着,这件事你熟……” 说完荀老先生又补充道:“别再跟之前一样,堂堂金丹后期,盯一个筑基弟子,都能被看出来……” 荀子悠有些羞愧,“是,这次我一定小心……” 荀老先生挥了挥手,“去吧。” 荀子悠领命去了。 长老居中,只剩下荀老先生一人。 他看着面前一片混沌不清,因果错乱的天机罗盘,眉头紧皱,许久之后,才缓缓叹气道: “我也只能,保你到这个地步了……” “此行机缘是大是小,福缘是吉是凶,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 乾学州界的山道上,墨画坐着马车,向荒僻的孤山城走去。 大概半日后,墨画便到了孤山城。 破旧的城池,傍山而建,山石黢黑,林木荒凉,远看并没有异常,但墨画总感觉,这山中藏着什么古怪。 进了孤山城,墨画先去找了沈修言。 一间隐蔽的茶馆雅间里,沈修言将一个储物袋,递给了墨画。 “公子想要的,都在袋子里。但时间紧急,我职权也有限,只找了一些边边角角的东西,而且有些零碎,未必能派上用场。” 沈修言低声对墨画道。 墨画接过储物袋,瞄了一眼,便拱手道:“多谢。” “能帮到公子便好,”沈修言道,而后脸上带了些歉意,“我不便久待。” 他是沈家长老,墨画是太虚门的天骄。 沈家和太虚门之间,虽说也不至于到势如水火的地步,但让有心人看到,还是容易引起猜忌。 尤其是,某种意义上,沈修言的确是在做着“出卖”沈家的事。 一旦被人发现,根本解释不清。 这点墨画也明白,他拱手道:“修长老请自便,我不送了。” 沈修言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行了一礼,便告辞了。 茶馆中,便只剩下了墨画一人。 墨画想了想,也没离开,而是直接打开储物袋,一边喝茶,一边看起了沈修言递给他的卷宗。 茶馆清静,无人打扰。 墨画神识强大,看得也很专注,不过半个时辰,他便将这些卷宗,全都大致翻阅了一遍,而后陷入了沉思。 卷宗之上,记录的是沈家开采孤山矿藏的始末,前后历经数百年,涉及到方方面面,包括修士调动,工程安排,灵械架构,灵契规约,矿产流动,灵石物价,铜矿存量预估,散修姓氏谱录……等等。 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几次沈家和散修冲突的经过。 这些卷宗文书,涵盖很广,但相对的,又都很零碎,是几百年跨度下,不同时间段,一些矿山事件的片段。 通过这些,墨画对矿山的事,初步有了一点具体的印象。 但更深层次的真相,还是挖掘不到,也无法窥探到全貌。 唯一让墨画有些在意的,是孤山城的“孤儿”。 墨画翻阅卷宗,发现某个时间段,孤山城的孤儿数量激增,可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并无卷宗记载。 不知是散修的境况,本就无人在意,所以没人特意记载。 还是有卷宗记载,但被沈家密封了。 又或者……是直接被销毁了? 墨画眉头微皱,心中越来越疑惑。 “沈家到底在孤山做了什么?” “沈家的事,会不会跟邪胎有关?” “狡兔三窟,一山一水一人……孤山里面,是不是真的藏着一只邪胎?” “如果藏了,那这只邪胎,又会藏在哪里?” 余下的时间,墨画都在仔细翻阅这些卷宗,想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可翻来翻去,都没什么发现。 墨画便决定亲自去沈家那片山头看看。 他没喊上顾师傅,而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他会隐匿术,隐身去查探,一个人更方便,而且,他也不太想牵连顾师傅。 他有太虚门做靠山,在孤山城这里,也没什么牵挂,来去自由。 但顾师傅不一样,他在顾家地位不高,而且还要管着炼器行一众学徒弟子的生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真与沈家作对,肯定会被寻仇,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墨画也估算过了。 孤山城虽是三品,但是那种很穷的三品地界。 往来的金丹,一般也就初期。 他身法现在融了隐匿术,逝水步和水影幻身,面对金丹初期的修士,即便打不过,跑还是没问题的。 墨画思量妥当,便稍稍收拾了下,而后隐着身,孤身一人进入了孤山。 …… 在墨画进孤山的同时,孤山城沈家,沈修言已经坐上了马车,准备回小灵门了。 他将沈家卷宗,哪怕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卷宗,交给了墨画,也算是“泄密”了。 虽说不算什么大错,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事情办完,早点脱身,免得担上干系。 而且,说实话,他现在一看到墨画,想到他的来历,忍不住就有些犯怵,实在是不太想跟墨画打交道。 沈修言驾着车,便准备打道回宗。 可马车刚走几步,迎面便碰到了一个人。 此人相貌寻常,但气势不凡,一身沈家长老打扮,正是沈家的实权长老,沈守行。 “修言?”沈守行道。 沈修言不得不出来打招呼,“守行兄。” “这么早便回宗了?”沈守行问道。 “宗门有些事。” 沈守行点了点头,而后道:“我有些事,想问一下你,你且随我来。” 沈修言心中有些忐忑,但沈守行的修为高,权力比他大,他不敢拒绝。 两人虽有一些私交,但这是在世家,交情比不过利益。 “好。”沈修言道。 两人便去了客厅,有人奉上了茶。 沈守行便屏退左右,见四下无人,沉默片刻,这才对沈修言道:“几年之前,你替我求了一卦……” “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