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天魔-《阵问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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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道残剑剑气,于剑冢中升腾,如剑雨一般,汇聚于独孤老祖身旁。
    「归葬!」
    独孤老祖轻喝一声。
    无数残剑剑意,如暴雨倒逆,自地面向天空袭卷而去,杀向那尊巨大无脸天魔。
    天魔震吼,化出无尽魔气,幻出百张人面。
    每个人面,口念诡异的魔咒,操控魔气凝成天魔法诀,向独孤老祖的神念化剑杀去。
    一时间,魔气如黑云压城,倾覆而下。
    独孤老祖的剑意,则如狂风化雨,冲天而上。
    魔气与剑意交织,场面浩大,蔚为壮观,看着墨画惬然失神。
    天魔之气湃而强大,但显然,独孤老祖的神念剑招,杀伐之力却更强。
    在神念化剑,残剑共鸣,纷繁如雨的绞杀下,魔气被消减,一张张天魔人面,也被剑意洞穿,消散于虚无。
    最终,天边那尊巨大的百面天魔,被独孤老祖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斩杀成黑烟。
    独孤老祖咳出一口血。
    墨画则心中震动。
    这尊「百面天魔」,是他迄今为止,所见过的,仅次于邪神的存在。
    它的「质」,或许比不过邪神的真胎,但也只逊色一筹。
    但它的品阶,却明显高了不少,是一足以达到四品羽化境界的强大邪物,
    而这只约等同于「半步邪神」的四品「百面天魔」,就这样被独孤老祖,以神念化剑,硬生生斩杀了·
    独孤老祖是修士,是真正意义上的肉体凡胎。
    他的神念不曾道化,能斩杀天魔,全凭心念之坚,剑意之强,剑道造化之登峰造极。
    而且,从周遭的痕迹来看,这明显不是第一次。
    常年累月,子然一身,枯守于剑冢,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阻杀这些域外来的天魔。
    这个过程,必然漫长而艰苦。
    独孤老祖身疲力竭,早已非全盛之姿,可其风中残烛般的身影,却仍旧如一道锋芒毕露的神剑。
    其道心之坚毅,意念之强韧,让墨画这个走神识证道的修士,都叹为观止,心生崇敬。
    人心的参差,当真巨大如鸿沟。
    有人心念之弱,比草芥都不如。
    而有人意念之强,足以比肩神明。
    百目天魔被独孤老祖斩杀,魔气和煞气消退,天边的裂口,开始弥合,一切危机又开始消散。
    独孤老祖撤去剑意,整个人露出疲态,又仿佛老了几岁。
    他长长喘了口气,忽而一,转过头便见到了墨画。
    独孤老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错,继而瞳孔一震,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墨画也是一,「空间裂缝开了,我就进来了———」他小声问道,「不是您———-把我接来的么?」
    独孤老祖神情骤变,「我——不可能,我———」
    可下一瞬,他的脸上,五官消失,漆黑的煞气描摹出一张邪异的人脸,阴森笑道:
    「是我,是我把你接来的——.」
    话未说完,独孤老祖伸出大手,往脸上一抹,仿佛擦去水墨一般,将天魔脸擦去,变回了原本的面貌。
    此时的脸上,满是恐惧。
    「遭了,中计了!」
    独孤老祖一脸苍白,看着墨画,急切道:「快!我送你走,千万别再回来。」
    可他刚伸出手,打算撕开虚空,脸上骤然又被漆黑之气笼罩。
    独孤老祖又变成了无面之人,冷笑道:
    「想走?你——」
    独孤老祖以指化剑,点在额头,以一缕太虚剑意,暂时封住了自身的魔念。
    可他刚想撕开裂缝,天边刚被消弹的裂口,突然又被打开了,里面露出了两只巨大的白色头颅。
    头颅之上,狞可怖的百面人相浮现。
    两只百面天魔!
    不止如此,一些只有十面,乃至数十面的天魔,也纷纷自裂隙涌出,向下面扑杀而来。
    而它们扑杀的目标,并非独孤老祖。
    而是墨画。
    那一瞬间,独孤老祖全都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天魔的阴谋!
    在常年累月,阻杀天魔的过程中,自己早已被天魔侵蚀了,甚至开始一点点,与天魔同化了。
    而天魔,也洞悉了自己的心念。
    利用自己,想将神念化剑传下去的心念,蛊惑自己传墨画剑诀。
    而后,再抓住自己的破绽,以天魔夺舍,占据自己的元神,借传剑之际,将天魔之道,偷偷传给墨画,在墨画的心中,种下蜕变为「天魔」的种子。
    如今,「种子」成熟了。
    不,有可能是这枚「种子」即将要离开太虚门,离开乾学州界了,因此这些天魔等不及了,必须要将墨画引来,然后占据他的肉身,将他转化为「天魔胎」。
    只要转化完成,那墨画就成了行走于世间的血肉天魔。
    以他为引,天魔就可以在世间,传播太上天魔斩情道。
    届时,以无情道抹杀人情和人性,使人心漠然,良知泯灭,从而化为天魔的傀儡。
    以人心百相为养料,一旦孵化出更多更强的百面天魔,千面天魔乃至无可匹敌的先天大魔。
    那曾经足以灭世的天魔浩劫,又将重现。
    自己穷尽一生的坚守,太虚一脉几千年来的牺牲,就全都会付诸东流。
    而这次大劫,就应在自己—不,应在「墨画」那孩子身上。
    他就是「天魔之引」。
    所有这一切,全是自己的私心铸就的。
    「孽畜!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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