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李娇儿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也认不准如山般拦在她前面的人,到底是不是薛镇。 是薛镇。 他拦在李娇儿身前却没有看她,也没有看云团,只冷静地站在原地,问褐衣人: “都死了?” “只有这个,药物还没吞下,能活。”其中一个褐衣人道。 薛镇心中复杂。 还是救活了一个啊。他想着,口中则平静道,“送城防营牢中。” “是,那这三个……”褐衣人问。 “拉去乱葬岗,埋了。” 安排定,薛镇才回过头,看向靠在墙上,依旧握着锥子的李娇儿。 眼前的女子身子微微颤抖着,就像他花圃中那些弱不禁风的奇花异草。 但她又不是花草。 她将锥子抵在脖颈上的时候,弱不禁风,但竟不畏死。 他脑海中总是会因为记忆而模糊的李娇儿,在此刻的面孔格外清晰,她拿着锥子,手腕上、衣服上都沾着血,呆站在墙边,目光看向前面,好像在看自己,又好像越过他,在畏惧刚刚散去的危险。 薛镇直觉应安慰她。 偏鲜血和李娇儿,第一次在他面前真切地纠缠在一起。 这让薛镇的胃口顿时翻江倒海起来,克制了许久,才没有恶心地吐出来。 他不能在她面前示弱。 他暗中攥紧拳头,安慰的话说得又拖延又敷衍又冷漠:“可有受伤?” 李娇儿听见他的声音时再次微颤,仰头看向他的眼睛,摇摇头,没有说话。 薛镇觉得,连她的那对漂亮的梨涡里,都被恐惧填满了。 在此一息,薛镇的心软,压住了纠缠他三年之久的恶心。 “甜的,你吃。” 心底那小女孩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着眼前发呆的李娇儿,薛镇后悔,没有带两块糖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