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长廊里没了外人,卫鸿这才对薛镇道:“将军,冒犯了。” 说着话,他竟直接伸手扣住了薛镇脉门。 薛镇脸色沉下,立刻甩开他的手,夺回自己的手腕。 不但是因为他不想人知道自己的病症,更因为他厌恶别人碰他,现在他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多一个人碰他,只怕薛世子能当场吐出血来。 两样都是父兄死后添的心病,治不得了,他也不想治。 但卫鸿的医术显然不错,只听了那一下,再结合薛镇的脸色,他便猜到了五分,皱眉道:“将军这病症……可是又重了啊。” “无妨。”薛镇嫌他多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垂目慢走的李月娇。 他更不愿让她知道。 卫鸿的目光在他们夫妻之间扫过,拧紧了眉头。 身为大夫的他,最反感讳疾忌医,薛镇每次都不许他诊治,放任病情加重已经让他不满了,但今儿他才发现,怎的薛将军讳疾忌医,似乎是因为夫人? 而这位通医理的夫人对薛镇的身体,竟然也不关心? 卫鸿暗中摇摇头,觉得这对夫妻都有点儿毛病,但也只能暂时不提此事,只引着他们走到了一间医舍门前。 “将军,那女子就在里面,卫某还有病人要瞧,先失陪了。”他笑道。 薛镇道了声谢,等他离开后,才对跟着的军士道:“守好这里。” “是。” 跟着进来的两个军士立刻分立站着。 薛镇这才领着李月娇,走进了医舍。 * 医舍里面并不大,收拾得干净,有一张土炕,上面有打着补丁的被褥,放着张掉漆的炕桌,其上有茶壶和大茶碗。 那乞儿盘膝坐在炕上,吊着左胳膊,灰头土脸的,都瞧不出脸上究竟有没有淤伤。 李月娇见她着实可怜,柔声问道:“这胳膊,伤得可厉害?” 岂料那乞儿竟然猛地一抬头,瞪着李月娇的眼中迸出冷光,嘲笑道: “夫人可真是心善,从京城到安化郡,从五月到八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呵,只有夫人,一点儿都没变呢。” 这声音?! 李月娇仿佛是被人兜头一桶冷水浇下来似的,人都僵住了。 这个乞儿竟然是……陈娘子?! 云团也听出了那声音,瞪大眼睛惊呼一声,捂住了嘴。 眼前的乞儿已经撩开了蓬乱的头发,露出的那张脸上灰黑得难看,还有占了大班长的红色疤癞,唯独那双眼睛透着的厉光,与这副尊容极其不搭。 与之前在安阳侯府中,那个哭闹喊叫的样子,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李月娇确定,她真的是陈娘子。 又是,陈娘子。 她的目光再次转向了薛镇,满脸的疑问,心中有了一个荒唐,却是唯一能解释此等情况的答案。 薛镇神色平静,并不卖关子,直白道:“她如今在为我做事。” 果然! 李月娇自嘲地笑了,再次看回陈娘子。 如今?她在心中重复着薛镇的用词,他口中的“如今”是今到何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