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薛镇的确是为接李月娇而来的,只是忽得见羊车内,冒出个这等金灿灿的脑袋,不觉愣住,脸上险些没挂住笑容的失态。 这一身累赘,晃眼,谁啊? 等到累赘开口了,他才将目光移到了李月娇那张熟悉的笑颜上。 啊,真是她啊。 打从知道唐瑛可能与自己父兄之死有关,薛镇面对李月娇时,总是先在她天生的笑颜酒窝里迷失,再被眩晕、恶心、自责、愧悔、厌恶等情绪淹没,最终勾起心病,五脏六腑如火灼烧一般,吃不进东西又要吐。 而今天,是薛镇在面对她时,头回没有先留意她的笑容,哪怕看到了笑脸,依旧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了她那一脑袋沉甸甸的金的玉的上。 如鲠在喉,又不能吐。 他并非以貌取人之辈,更无随意指点别人的癖好,偏自幼宫中与侯府的教养,让他有着比寻常人好么一些的审美。 在他看,富贵堂皇美,清淡雅致美,如李月娇那种自有一番天然活泼气象的,美。 但李月娇今日的扮相……不好,很不好。 杂乱无章,非但冲淡了她那股天然秀美,还添了好一层俗气,惹人发笑。 但此处是大街上,郡守府大门口,散席之后的马车很多,有他同僚家眷,也有城中富户妻女。 薛镇的教养,让他着实无法当街大笑,指摘他人扮相。 要知即便在起先他最恨,而李月娇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也只是冷着她,躲到北境避开她,纵然不得不与李月娇对面,他都不曾口出恶言。 更何况今日他们之间,还有一层捅破窗户纸后的虚假合作呢? 薛镇只得重新挤出个恬淡的笑容,尽量避免看她的头面,看着她的眼睛笑道: “我还以为我来得早些,原来夫人已经出来。” 只是瞧着她的眼睛,他又未免要发病,难受得很。 又是那么个伉俪情深的模样。 李月娇瞧出他看不得自己的打扮,瞧出了他演戏的心思,也瞧出他与自己对视,眼底闪过的那一瞬厌恶。 她避开他的眼睛,侧头扫了眼身边齐府门前探头探脑的消息,以及散席出来、本应乘车而去,却往他们这边张望的各家太太夫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