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们又没过来瞧瞧,怎么知道我是我?」薛镇有些强词夺理地说。 李月娇第一次看见薛镇这不讲理的模样,不由好笑,摇摇头,丢开这话,问: 「世子怎么这时候来了?表叔说今日要去找你吃席,可去了?」 「刚散。」薛镇还是靠在墙上,人瞧着有些扭捏,「我睡不着。所以来看看你。「 李月娇被薛镇说得怔住了,一双水杏大的眼睛忽闪着,没明白他三句话之间的联系。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懵懂,薛镇有那么一瞬间,胃口又开始拧劲儿了。 他很久 没有因为李月娇胃疼过了,从李赋出事,他抱着李月娇同乘一骑回京时,他就没有再犯过病了。 似乎有某样东西,在他决定赴死的时候,占据了上风。 再后来因李月娇的坦然而起了怀疑,他更是许久没有犯过心病了。 今天,是时隔许久后的第一次,可这次的犯病又和以往不一样。 他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用文火慢烧,钝痛,难受,却比之前每一次突然的,剧烈的扭曲,都令他难以忍受。 薛镇再没忍住,捂着胃口,一弯腰,干呕起来。 李月娇以为他是喝醉了,忙紧张地问:「世子,世子,来……」 「不必。」没等她喊人过来,薛镇先打断了她,一手扶着窗框,腰彻底弓了下去,又干呕了几次。.. 李月娇着急得越过窗子,轻轻为他拍着背、顺着背,口中低喃道: 「世子,世子你怎么了?是伤发作了吗?你别硬撑着啊。」 薛镇艰难地摇摇头,背弓得更深了,瞧着不像呕吐,倒像受刑。 实则薛镇自幼受到的教育,皆是守礼持重的,坐立走站皆有一定之规,即便是在朝堂上面君之时,跪拜之外的说话,也不过是垂首低头不能仰面视君而已。 他从没有在人前,如此不体面地弓着腰。 还干呕。 幸好没真的吐出来。 但他就是不想,让李月娇看见他此刻扭曲的神情。 心病再次被他生生压抑住了,不久,大概十几息的工夫,只是在二人看来,这时间又那么漫长。 等他用帕子擦了擦嘴,调整了神情后,薛镇终于重新挺直了站着——也没有非常直——而是靠着墙,借着月光看李月娇的眼睛。 李月娇的眼中是七分担心,三分迷惑:「世子好些了吗?」 「嗯,我没事,醉了。」他撒了个没甚意义的谎。 「……和表叔喝,怎么会醉了呢?」李月娇抱怨着,去给他倒了杯茶,递给他,「以前也没听说你们如此不体统地嗜酒。」 薛镇接过茶,笑了笑,一仰头,一饮而尽。 还是像喝酒。 茶是温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