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没有答这个问题,而是呆坐在那儿,手指胡乱摸索着多子多福被子上的绣花。 心更乱了。 屋内,一阵很是尴尬的安静后,还是薛镇轻咳一声,轻声道:「我会当心的,我自在镇北军中时,遇刺的事情也有过几次,倒是你,回去……也好。」 声音越来越低,不像是和李月娇说话,倒像是自言自语的安慰。 李月娇摸索花纹的手指,顿住。 好久,她才开口问:「那世子,是谁动的手,可查出来了?」 刻意地避开了之前的话题。 薛镇亦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答道:「姑娘那日同我说了之后,我便让人盯着他们,那两个人身手极好,身份藏得也干净,可是昨儿晚上,他们听见动静的时候,进到屋中,人已经没了,屋后窗是开着的,没抓到人,因此我才会找陈三娘去看。」 李月娇听着这话,总觉得事儿里差了太多细节,思忖一番,终于掀开了床帐,露出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好奇道: 「世子,难不成是你的人有问题?」 「自然不是,蓝家兄妹很值得信任,就和胡家那哥俩儿一样,」薛镇继续道,「梦童的脖子上的伤痕很特殊,正是陈国的探子才用的一种短弯刀,可现场没见到那匕首,因此只能是被人拿走了。但如今安化郡中为陈 国流兵的事情,我安排了许多人秘密潜伏,他们都很熟悉陈国人的行事风格,可昨夜没人发现异样。」 李月娇诧异道:「怎么会这样?那三娘又是怎么说的?她也确定是陈国探子吗?」 薛镇点点头:「嗯,她确定了,不但刀痕是,那种手法也一定是陈国探子。」 李月娇心跳得厉害:「那会不会是陈国人要杀人灭口?还没抓到人吗?他们的探子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薛镇看着她的眼睛,提醒道,「如今安化郡中,出身陈国,还会用那种匕首,又能自由出入的人,只有陈三娘。」 李月娇一惊,脱口而出道:「不可能的,怎么会是三娘呢?她的孩子可还在长公主处呢。」 薛镇两手一摊:「你们说的话,竟然都一样。」 「可是……」李月娇以为他又要说方才那番大女干似忠的话了,但依旧想要反驳他,「世子,你想想最近的事情,三娘不该会做那些事情的,她不会做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薛镇很赞同地一点头,「她若真想害你我,在京城时她又会帮你?更何况陈国那位皇子,可是要杀三娘的,她那样恩怨分明之人,如何肯再回头为他们卖命?」 「就是啊,所以……」李月娇只听了开口,还要为陈三娘辩驳,所以话出口快些,等听完薛镇的话,转过弯儿来的时候,不觉呆住了,「啊?」 她忽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不高兴起来,一摔床帘,坐了回去。 薛镇觉得她的反应颇为可爱,忍俊不禁:「姑娘究竟觉得薛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先是杀人灭口,再是多疑多心。」 李月娇哑然,又要心软时,仍然觉得薛镇在戏弄自己,便不高兴地说: 「是世子不把话说清楚,如何能怪我?」 薛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是,是薛某的不是,惹了姑娘生气。」 李月娇又被他的态度搞得,一肚子的脾气,好似瞬间就消了。 她再次将床帘掀开个小缝隙,看着薛镇平和带笑,但眼底仍有些疲惫的神色,不好再和他闹脾气,便问道: 「那世子让三娘去,是为了什么?」 「我怕自己看错了伤痕,所以让三娘确认一下。二来三娘毕竟身份在,在那边也有几个姐妹,所以我想让她帮我找出藏在安化城中,又能做到这般神出鬼没的探子,终归,她比我用惯的人,更懂些。」薛镇如是道。 李月娇明白了,虽然依旧诸事乱心,又牵扯了人命,因此有些沉重,但仍觉得真相越来越近了,所以眼中还是多了丝笑意,继而又好奇地问薛镇: 「可是世子,表叔,他是怎么知道你怀疑到他了呢?」 薛镇问她:「姑娘可还记得家中有个叫五福的丫头吗?她是专门管后院洒扫的。」 李月娇脑海中浮出一张模样寻常,但颇为讨喜的面孔,点点头道:「自然记得的,她这次不也是跟着来了吗?」 薛镇笑道:「她应该就是表叔安插在府中的眼线。」 李月娇惊讶了:「啊?我记得那个丫头,不是长公主安排来的家生子吗?怎么会是她?世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连着问了三个问题,紧接着再一想,忽然明白过来: 「哦,对了,世子当时选了这些人来的时候,就是已经在怀疑了,但……怎么会是她呢?」 薛镇的笑容收敛,人变得略微扭捏起来,好半天才问道: 「你还记得之前,你在沧浪亭中,听见我和他说话的那天吗?」 李月娇怎么能忘? 她的目光再次冷淡了下来,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 「那姑娘还记得,我娘让人将三娘关在柴房里那次吗?」 「……」李月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都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日子,又害怕,又委屈,又愤怒的日子。 说五福呢,薛镇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十六个人,便是三娘离府那天,在柴房附近出现过的人;而那个五福,就是沧浪亭那日,告诉夫人我在何处的人吧?」薛镇为着她的神色苦笑一声,道。 「啊,」李月娇记起来了,恍然大悟道,「对哦,是她。」 「姑娘也知道那时的我,着实不愿意见姑娘,所以怎么会有安化侯府的奴仆,主动答你的问话呢?」薛镇道。 李月娇为着这个回答,一时哭笑不得的,无奈道:「原来是这样的啊……呵,世子还真是明察秋毫呢。」 薛镇听出她的嘲笑,只能假装没听见,继续道: 「还有三娘曾给我说过,她是从给她的饭食里发现了一张纸条,而当时给她送饭的人正是五福。当时我怀疑过她不过是个幌子,直到日前你同我说了表叔的疑点,我才确定了,五福该是表叔的人。不管表叔为何要做这些事情,但那天你的无意听见,现在看来,正是表叔想让你知道的。」 李月娇张口结舌地看着薛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打了个寒战,不可思议道: 「他……他好能算计人心。」 「是啊。」薛镇再次苦笑,「我自幼在陛下身边长大,虽不认为自己天纵英才,但亦觉得自己还算聪慧,今日再看,我也不过是杜昼掌心的一颗棋子罢了。你瞧瞧现在,他一番作为下来,我就算怀疑他,竟还拿他没有办法。」 李月娇一边觉得杜昼可怖,一边听见薛镇这样妄自菲薄,又轻易地心疼起来,忙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