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越说越是恨铁不成钢,手下不停地给她梳头,口中絮叨着: 「娇娇啊娇娇,你嫁他的时候为了他的名声,竟然连机巧阁都不顾了,现在为了他,难道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师姐,」李月娇忙安抚着她,「我没有,我也不会有事的。」 秦乐听劝不动她,便先不说话,只给她挽好头发,再用一根玉簪簪好,而后强行扳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生气道: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是你不会有事,还是薛镇不会有事?如果真不会有事,为何当初杜昼借弑君要害的人,是师公而不是郡主?哼,薛镇可真是祸害精,怎么总要来祸害你?」 李月娇知道秦乐是在担心她,心中感动,握着她的手,再次平和地同她解释道: 「师姐,我这么做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自己,真的不甘心。」 「你——」 秦乐还要再说什么,李月娇却抢先打断她的话,柔声道: 「师姐,你先听我说。我承认,之前我真的有对薛镇……」 她迟钝了片刻,终于承认了自己曾经的心情承认了: 「我对薛镇,有过心悦。」 心悦二字出口,李月娇忽觉得心中的天地都宽阔了很多。 是的,她就是心悦过他,从小时候见的第一面,就心悦他。 只是,那已经是曾经了,可能自己心中还有挂念,仍有不甘,所以才会有如今淡淡的委屈,但当自己承认的这个瞬间,李月娇觉得,她真的可以将心底的情感,归于曾经。 今后的路,不会再有他了。 秦乐怔怔地看着她,仍然想要开口劝她,但李月娇却继续道: 「但是师姐,现在我不会了,我之前就说过,我要同世子和离,这个心意至今不变。但即便我注定要与他分道扬镳,今天的事情我依旧要管。 「所以师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要管此事,是为了我的心,无论是为了什么,无论有多么光明正大的理由,从杜昼将我爹牵扯进污水的那天起,我和他,便已经是死敌了,我逃不过,也不能逃,不想逃。」 她将话说得直接且坚决,而后目光坚定地看着秦乐。 秦乐迎着她的目光,多少的愤怒,多少想要劝的话,到最后,到底还是被她的目光融化了,化作一声叹息,无奈道: 「罢了,看来我是劝不住你了。」 李月娇浅浅一笑:「师姐懂我,便是最好的。」 秦乐切了一声,但依旧道: 「好,我懂你,所以你放心,回京之后我会将师祖和师公照料好的,但你也要记得,你是要看他是何结果,可千万不要自己逞强上前,好吗?薛镇个子高,天塌下来让他顶着,你的亲人可都在京城,等着你平安回来呢。」 李月娇被她说得浅笑出声,郑重,点头道: 「好,师姐放心,我必然会平平安安地回家去。」 「唉,」秦乐叹了口气,「既然你不回去了,只我和郑哥儿走,倒是也简单了,你也不必十分操心,把要带的东西备好就好。」 「别,你们就这么走,我可不放心,」李月娇道,「我会请世子拨些人,送你们回京去,也不必走这么早,那几个老工匠得给我留下,我这儿还有些农具的图纸,师姐帮我瞧瞧。」 「好。」 「师姐和六哥哥,等到二月二之后再走吧,暖和些,走之前,师姐再陪我去屯田上看一看吧,好不好?」李月娇笑问。 秦乐一点她的鼻子,又宠溺又无奈地说: 「好,都听你的安排。先再歇歇吧,刚醒,就操这些心,瞧瞧脸色害不好着呢。」 「嗯。」李月娇乖巧地靠在床边,目送着秦乐出了门,但仍没有躺下,而是拿出了母亲的手札,又开始翻看了。 好容易平静了些到云团过来,低声道:「秦姑娘说得是,小姐的脸色真的还不好,还是再歇歇吧。」 「不了,好容易梳了头,」她又吃了块点心,看着云团,问道,「云团,你害怕吗?」 云团的眼眶红了,诚实地点点头:「是,小姐,奴倒是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小姐,太吓人了。」 「是啊,」李月娇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自己也坐过去,靠在了她的身上,喃喃道,「我娘当初,一定也是这样牵扯在事情里的吧,一无所知,却如提线木偶。云团,其实我留下来,不仅仅是因为最近的事情,也是因为知道的越多,我越怀疑我娘的死,怕也是人为所致。」 「啊?小姐怎么知道的?」云团惊讶问,「是有了证据吗?」 李月娇的额头靠在她的肩上,微微摇摇头:「没有,但我觉得是那样的。」 三娘说过,按照老侯爷处那封信的内容来看,爆炸的日子与定下的不同。 那时候她就在怀疑,这个日子的变化,会不会和母亲有关。 而后来,当知道了先头世子因为老侯爷与那什么卢先生的谋划,和老侯爷起了冲突之后,她心中的怀疑便更深了。 母亲一定是卷在了其中,无论是无意还是有意,她一定是知道了陈国和山野堂的目的,而后做了些什么,比如告诉了先头世子。 她从前就不信母亲会里通外国,而若她如今想得没错,那么母亲无论是为着到底没能阻止爆炸因此伤心所致,还是被老侯爷和杜昼发觉后杀人灭口,她的难产而亡,便是她和那些人的血仇。 「小姐……」云团怀抱着李月娇,到底还是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啊?小姐怎么这么命苦啊……」 李月娇也有些想要落泪,但依旧是忍着,没有哭出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