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冰魄蚀心-《失忆后,白月光姐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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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聿躺在宽大的紫檀木拔步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但比起昨夜那濒死的灰败,总算有了一丝微弱的生气。只是那紧锁的眉头和即使在昏迷中依旧微微颤抖的睫毛,显示着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床边,坐着两位须发皆白、身穿沈家供奉长老服饰的老者。一位面容清癯,手指搭在沈聿的手腕上,闭目凝神,眉头紧锁。另一位身材微胖,正小心翼翼地揭开沈聿手臂上的纱布,查看那道凭空出现的、深可见骨的伤口,以及周围皮肤上那些暗红色的、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的诡异血痕。两人的脸色都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沈忠死了,林崇山也死了。沈聿重伤昏迷,府内群龙无首。这两位在沈家地位超然、常年闭关、修为深厚的供奉长老,是被紧急请出来主持大局的。

    “如何?” 微胖长老看着清癯长老收回手,沉声问道。

    清癯长老缓缓睁开眼,眼底是深深的忧虑和一丝惊悸:“脉象……极其混乱!如同沸水与寒冰在经脉中冲撞厮杀!魂魄……更是千疮百孔!像是被某种极其霸道邪恶的力量强行撕裂过!若非家主本身根基深厚,加上……” 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地扫了一眼沈聿额头处一个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冰蓝色印记,“加上一股极其精纯、带着守护意志的至寒之力在最后关头强行镇压疏导……恐怕早已魂飞魄散!”

    “至寒之力?” 微胖长老看向沈聿额头那个印记,又想起庭院中那冰封地狱的景象和那个昏迷的疯丫头林晓晓,眼神更加凝重,“难道是……那个林家二小姐?”

    “除了她,还能有谁?” 清癯长老叹了口气,“那丫头也被带下去救治了,听说体内力量透支严重,寒气侵体,命悬一线。但她爆发出的力量……绝不寻常!绝非普通林家血脉能拥有!昨夜那冰封庭院的手段,近乎神通!”

    微胖长老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点从沈聿伤口处刮下的、暗红色的粘稠物,放在鼻端嗅了嗅,又用指尖捻开,脸色剧变:“这……这是引魂香的残烬!还有……血咒的污秽气息!家主……他动用了秘库深处那两样禁忌之物?!”

    两位供奉长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引魂香!血咒!这都是沈家秘库最深处、被重重封印、轻易不得触碰的邪物!反噬之力足以让施术者万劫不复!

    “难怪……难怪会伤得如此之重!” 清癯长老声音干涩,“引魂香反噬神魂,血咒反噬精魄!两者叠加……家主能活下来,已是侥天之幸!只是这侵入血脉骨髓的污秽反噬之力,如同附骨之疽,极难拔除!还有那至寒之力……” 他看向沈聿额头,“虽然暂时压制了狂暴,但冰火相冲,如同在体内埋下了无数炸药!稍有不慎,便是……”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当务之急,是稳住家主的伤势,拔除这污秽反噬之力!” 微胖长老沉声道,“至于那股至寒之力……暂时只能维持现状,绝不能强行驱逐,否则冰火失衡,后果不堪设想!”

    “谈何容易!” 清癯长老摇头,“这污秽之力已侵入心脉,与气血相融。寻常丹药灵力,不仅无法驱除,反而可能刺激其反扑,加速侵蚀!除非……”

    “除非什么?” 微胖长老追问。

    清癯长老的目光变得极其深邃,带着一种追忆和不确定:“除非……能找到‘净魂琉璃盏’!此物乃上古佛宗圣器,传说有净化一切污秽邪祟、稳固神魂之效。只是……此物早已失传数百年,只存在于古籍记载之中……”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重的死寂。两位供奉长老看着床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沈聿,脸上都布满了愁云。沈家,风雨飘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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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府另一处偏僻的院落。 比起静思堂的温暖和药香,这里显得更加阴冷简陋。房间里只有一张硬板床,一个旧炭盆勉强散发着微弱的热气,驱散着初春的湿寒。

    林晓晓躺在硬板床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旧棉被。她的脸色比沈聿好不了多少,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即使在昏迷中,她的身体也时不时地轻微颤抖,仿佛沉溺在无尽的冰渊噩梦里。

    一个穿着朴素、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正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用温水浸湿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林晓晓冰冷的脸颊和脖颈。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深切的悲痛,有浓重的忧虑,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她是周嬷嬷。曾经,是林晚和林晓晓姐妹俩的乳母,也是看着她们长大的、最亲近的仆人。林家“只有一个女儿”的谎言盛行后,她被调到了最偏僻的浆洗房,默默无闻地活着,守着这个无人知晓、也无人敢认的“二小姐”。

    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变故后,是她主动请缨,来照顾昏迷不醒、身份敏感的林晓晓。

    “晓晓……我的孩子……” 周嬷嬷的声音哽咽,布满老茧的手指颤抖着拂过林晓晓冰凉的脸颊,泪水无声地滑落,“苦了你了……苦了你们姐妹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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