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这单调的声音，落在赵德耳中，却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他煎熬。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这位老祖宗的信任。

    那个十岁的少年天子，仅凭一夜之间，几句问话，就将他这个在宫中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内廷总管，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

    慈宁宫内，瑞脑香炉中吐出的青烟袅袅，将满室的富丽堂皇都熏染出几分不真切的暖意。

    孝慈贞化太皇玄皇后李黎，此刻正斜倚在铺着金丝鸾凤软枕的榻上，闭目养神。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但紧锁的眉头，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焦躁与悲恸。

    嫡长孙韩启，那个她寄予厚望的孩子，可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暴毙了。

    就连太医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只含糊其辞地归结于“心疾猝发”。

    放屁！

    她李家的血脉，何曾有过这等孱弱的毛病！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

    “赵德呢？”她凤目未睁，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贴身侍立的大宫女秋月心头一紧，连忙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回太皇玄皇后，赵总管……被仁寿宫的恒皇太后叫去了。”

    李黎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恒皇太后，那个老虔婆，动作倒是快！

    秋月见主子面色不豫，慌忙跪倒在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奴婢该死！应该早早向您汇报的，但当时您正与几位大人议事，奴婢……不敢打扰。”

    “议事？”

    李黎缓缓睁开眼，那双历经风霜的凤目中，精光一闪而逝，“你是说，本宫在为我那死不瞑目的孙儿谋划公道时，她趁机唤走了赵德？”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寝殿，秋月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李黎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话题陡然一转。

    “那个叫韩川的，是哪个宫生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