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强者(无需订阅本章节)-《从鬼灭开始的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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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是太了不起了,竟然能使唤帝国四骑士的两位大爷,我们还真是出人头地啦。不过说归说,两位只要别离开陛下身边就行了。出了什么问题时,也只要听从我们的指示逃跑就对了。那么队长,麻烦你来首曲子吧。」

    「了解。陛下,抱歉苏德讲话就这么难听,我怎么讲他都没用……」

    「无须在意,不过在公共场合还这样就伤脑筋了。」

    大概是得到共识了,弗赖瓦尔兹轻轻低头致意,似乎在表示他会让队员注意时间与场合。

    接着他开始唱歌。不对,那与其说是歌,毋宁说是奇妙音色的组合。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听不出它的涵意。结束了只有短短几秒,却莫名萦绕心头的歌曲后,苏德动了起来。

    如果要形容,不知该说成「缓慢地」还是「滑溜地」?那是吉克尼夫做不出来的动作。

    「那么,请隔开十公尺的间隔跟我来。」

    照着苏德所说,一行人拉开距离开始前进。吉克尼夫向站在身旁的弗赖瓦尔兹问起刚才的歌:

    「刚才那个究竟是什么?」

    「陛下不曾听说过吗?那是吟游诗人的一种特殊技能,称做咒歌。也有些人会以乐器演奏,不过我是以唱歌发挥效果。」

    原来那个就是咒歌啊。吉克尼夫低声说完,弗赖瓦尔兹微微一笑。这时吉克尼夫想起一直有意调查,但总是没有机会调查的一件事,心想正好有这机会,于是向他问道:

    「……我有个问题想问,这种咒歌能控制人心吗?」

    「咒歌当中有一种称为暗示(Suggestion),与某些魔法具有相同效果,使用这种咒歌的确有可能控制人心。除此之外,魅惑也能达到某种程度的效果。」

    吉克尼夫与巴杰德互看一眼。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八九不离十吧。」

    看来那个的确是拥有吟游诗人之力的魔物?或者──

    「那么,关于类似青蛙的魔物,你知道些什么吗?」

    ──也不能断定不是魔物的天生能力,这点必须弄清楚。

    「青蛙吗,是巨蛙之类的吗?」

    「不,不是那个。那个魔物感觉更有智慧,用两只脚站立,能够瞬间发动类似咒歌的力量。」

    「……会不会是青蛙人?如果是青蛙人的吟游诗人,就符合陛下的描述……但我觉得青蛙人似乎不是那么优秀的亚人类。听说年老的族长级青蛙人,具有能够以特别声音使对手混乱的能力喔。」

    那跟混乱不太一样。

    吉克尼夫在书上读到过青蛙人,但跟那个叫迪米乌哥斯的人外形似乎相差甚远。虽然也有可能是青蛙人的亚种、变异种或王族等等,但可能性不大。

    「看来似乎不是呢,非常抱歉,陛下,情报太少了。如果能听到更多细节,或许我还能答得上来。」

    那真是求之不得。

    「是吗,那么我告诉你魔物的详细外形,如果可以,能否让我借用你拥有的知识?还有关于咒歌,能否更详细地解释给我听?」

    在帝国,恐怕没有人知道得比他这位精钢级冒险者更多了。

    「陛下,这恐怕有点难吧,这可是他们的饭碗耶。」

    听巴杰德这样说,他轻轻一笑回答:

    「不会不会,杀手锏之类的是不能说,但教导陛下一些理所当然的知识不会有问题。不过……为什么不请教那位大魔法吟唱者呢?我想那位人士应该知道得比我多……」

    讲到夫路达的事,吉克尼夫努力维持表情。

    对于夫路达背叛一事,吉克尼夫下了封口令,不让消息走漏。总之吉克尼夫继续让夫路达担任首席魔法师的地位,但不动声色地一点一点剥夺他的权限,并摸索填补空缺的方法。

    空出来的大洞,让吉克尼夫知道帝国从夫路达这号人物身上得了多少恩惠,但一切都太迟了。

    「万事依赖那位老者不是很妥当,这就像学生做功课,如果因为老师优秀就等着听答案,不是会挨骂吗?」

    吉克尼夫的一番话,让周围传来好几阵笑声。

    「诚如陛下所言。我明白了,正好我也觉得这次的委托费以内容来说太昂贵,之后我再向陛下简单讲解一下咒歌。」

    「这样啊,有劳了。」

    贵宾室不只一处,包括捐款赞助竞技场经营的资产家用、高阶贵族用与皇帝用,总共三种。一行人直接前往专为历代皇帝准备的房间。大概是事前调查过了,苏德自始至终都没问路,带头前进。

    最后来到弯过转角就能看到房门的地方时,带头的苏德用手掌对着吉克尼夫:

    「没有人的气息呢,不过我先过去,可以请各位继续在这转角等着吗?」

    他压低声音说完,不等回答,就敏捷地走过通道。吉克尼夫被引起了兴趣,稍微探头出来看看情形。

    苏德无声无息地来到门前,先做了个动作后才轻轻打开门。吉克尼夫觉得门只开了一个小缝,但对他来说似乎已足以钻入,身影顺畅无碍地溜进了房间。

    过了几十秒后,房门大开,苏德露出脸来。

    「没有问题,这个房间很安全。」

    所有人开始移动脚步,走进他确认过安全的房间。

    吉克尼夫环顾周围。

    房间虽然狭窄,但雅致的用品全都属于最高级,为了很少位临的皇帝打扫得干干净净。

    靠竞技场那一边的墙壁设计成开放空间,可将下方景色尽收眼底。瞄个几眼,就能看到满座观众发出响天震地的欢呼,展现出狂热的样态。

    人潮之所以如此爆满,是因为紧急安插了武王的一场比试。

    竞技场的王者──武王由于实力压倒群雄,向来没有人能与之正面交锋。因此,已经很久没有安排他的比试。

    久违多时的武王比试,让赛场挤满了期待看到精彩对打的观众。

    看来群众仍然相当憧景强大的力量,而且因为帝国有骑士担任专业士兵,战场之类对市民来说,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光景。大概是因为这样,才能将互相厮杀当成表演欣赏吧。

    不对,吉克尼夫有听说过,骑士们当中也有一些人喜欢来竞技场。

    那么这是一种发挥与解放野蛮性的行为了?

    吉克尼夫漫不经心地思考时,银丝鸟一行人已探索完室内。

    「房间里有没有发动过情报系魔法或什么的痕迹?」

    「没有发现任何痕迹,陛下。对吧?」

    「对啊,首先我很难看穿魔法本身的发动痕迹,所以我检查过有没有魔法道具等等,但都没发现喔。不过,希望各位不要忘了,我没有盗贼那么强的调查能力,请不要以为万无一失……不过我们队长有用咒歌提升了我的探测能力,所以我是觉得不会有问题啦。」

    「魔法方面,贫僧以探测系魔法检查过了,没有发动的痕迹。总之贫僧已经做了个妨碍探测的力场,应该没有问题。」

    运庆用锡杖在地板上一敲,发出清脆的锵啷音色。

    「那么可以麻烦你再追加一道吗,有没有能发现外人靠近的魔法?最好是即使对方隐形也能侦测到的魔法。」

    「很遗憾,贫僧没有那样的魔法。不过,贫僧记得队长的确有这种技术。」

    被叫到的弗赖瓦尔兹比个手势表示了解,就走出房间。

    「再来呢,如果对方想窃听,你们能想到什么对策?」

    吉克尼夫拼命思考安兹.乌尔.恭能怎么做。说实在的,谁也无法想像超乎想像的事物。所以不管把他看得多巨大,都绝不会流于夸大才是。

    「……老实说,我是觉得做这么多已经没问题了。看起来不显眼,但我们可是用了好几种魔法加强防护喔。」

    「正如他所言,陛下。探测妨碍也做了,如果对方想以魔法侦查,贫僧会立刻察觉,请陛下宽心。」

    苏德与运庆轮流安抚他。

    两人大概是觉得吉克尼夫有点偏执狂吧,或者是以为他察觉到暗杀的踪迹,所以神经过敏了。

    不过吉克尼夫倒很好奇,如果两人知道对手是魔导王会做何反应。也许他们会明白做再多戒备也不够,或者说不愿为这点小钱接这份工作?

    吉克尼夫最希望的,是他们对魔导王一无所知,使出全力应对。

    然而,吉克尼夫虽然对魔导王相关情报做了限制,但不可能封住六万张嘴。

    一定已经从哪里泄漏出去了。既然如此,吉克尼夫听说冒险者这种人阶级越高,就越是习惯日常性地收集情报,所以对魔导王的力量很可能也略知一二。

    (要是让他们摸透我的底也不太好。)

    吉克尼夫想过各种问题后,用暧昧笑容敷衍过去。

    两人似乎都认为吉克尼夫接受了他们的说法,无意再多说什么。

    竞技场传来格外大声的欢呼。

    往那里一看,比试中的一场剑斗士对战,似乎分出了胜负。

    在过去似乎必须赐落败者一死,不过时代不同了。比试之中也许会出人命,但胜负分晓后就不会再致人于死地。

    据说这项规定,是在某个剑斗士连战连败但打出了有趣的对战,偶然场场得到饶恕,日后才华开花结果,登上冠军时废止的。这个剑斗士似乎让当时的人们心想,说不定还会再出现像他这样的奇才。

    (那是第几代的武王?听说虽然不到当今武王的地步,但也相当强悍。我应该想想如何拉拢这种不愿为国效力的强者……)

    「大致措施都做好了,陛下。」

    弗赖瓦尔兹的声音让他转过头来。

    「辛苦了。」

    对方可是精钢级冒险者,吉克尼夫或许应该道谢,但他一时忘了,还是用了平常的口吻慰劳对方。

    「不敢。那么我们既然担任护卫,是否可以跟各位一起在房间里待机?」

    吉克尼夫是雇用他们担任随扈,这样想来,对方的提议十分合理。

    然而,让他们待在房间里,进行密谈妥当吗?

    把他们卷进来虽然有很大好处,然而一旦自己的目的曝光,搞不好会把原本无须敌对的一些人都变成敌人。

    (但也没那家伙可怕──我在想什么啊。思考一个敌人是否好对付,竟然拿那个怪物当成比较对象,这就证明了我头脑真的出问题了……敌人已经够多了,只有愚者才会继续树敌。)

    吉克尼夫摇摇头。

    「很遗憾,之后有非常重要的会谈,你们不能入内。」

    「在这种状态下要保护陛下,将会非常困难……」

    「房间里有两名我信赖的部下,最起码能争取时间让你们赶来吧。」

    「哎,的确是呢。」至今始终保持沉默的猿猴开口了。「可是呢,如果对手是苏德这种水准的暗杀者,一个弄不好会很严重呢。」

    「说到我这水准的暗杀者,伊杰尼亚的小丫头就是一个。她会用忍术,能突然从影子里冒出来杀人哩。」

    「两位是战士,遇到以剑为武器的对手想必没有问题。但若是魔法呢?贫僧最担心这一点。况且我们一定会专心看比试,不会对陛下与客人的会谈感兴趣的。」

    他们连声劝说,但吉克尼夫一路上小心行动,不让情报外泄,因此更不能答应他们的提议。

    「诸位担心得有理,但我身为帝国皇帝,这方面也是不能退让的。」

    银丝鸟成员们的视线集中在队长身上,他大叹一口气:

    「没办法了,站在陛下的立场,恐怕有些话是不能让我们听到的。那么,我们就在外面担任警卫。不过,可以告诉我们有什么样的贵宾会来吗?」

    「的确应该告诉你们,不过你们什么都没看到,明白吗?」

    「当然了,无论来的是什么样的客人,我们都不会走漏消息。假使消息外泄,我们会负起责任做后续处理。」

    「我就相信你们吧,首先是火之神殿的神官长与风之神殿的神官长,另外还有四名神官应该会一同前来。」

    「原来如此,那么如果有其他人来,我们会提高警戒。」

    「嗯,拜托了。这间贵宾室与其他贵宾室有段距离,想必不会有人迷路误入此处。」

    「我明白了……另一件事,陛下,可以准许我们打坏门锁吗?」

    「只要你们认为有必要,就做吧。」

    范突然走了出来,战斧的握柄被人手不可能使出的握力握得叽叽作响。吉克尼夫觉得只是把门锁稍微打坏,似乎用不着这么大的力量;但他不是战士,不便说些什么。

    只是四骑士中的两名纳闷地交头接耳,让吉克尼夫有点在意。

    战斧慢慢地举高过顶。

    「──啊,不可以把门打坏喔。」

    弗赖瓦尔兹的一句话,让范停住了动作,吉克尼夫也不禁扬了扬眉毛。

    「……为什么呢?难道不是要说『本来只是想打坏门锁,不小心连门都打坏了,真抱歉呢。所以反正坏都坏了,就让我们也一起待在里面吧』吗?」

    「这次还是别这么做吧,我不想蹚政治这滩浑水。」

    「说得对极了,贫僧也不想招惹神殿势力的更多白眼。」

    「了解了,那就差不多这样吧。」

    战斧迅速一劈,撞上门锁,轻易将其破坏。

    自己是应该傻眼,还是应该感到不悦?虽然有很多反应可以做,但吉克尼夫只觉得佩服,心想真不愧是精钢级冒险者。

    不是佩服他能用战斧轻松打坏门锁,而是他有胆面对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者,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话来。另外也是佩服他为了尽力完成接下的工作,傲慢到能够忽视委托人兼最高权力者的要求。

    这些都是如今吉克尼夫所失去的部分。

    「……把这些家伙都拖进政治的浑水里好了,让这些人逃脱不了。」

    吉克尼夫一喃喃自语的瞬间,银丝鸟的成员们一溜烟跑出房间,好像事先说好了似的。

    房里剩下三人,吉克尼夫他们面面相觑。

    「刚才那可真厉害,不用说一声就能那么团结地行动……哎呀哎呀,真不愧是银丝鸟啊。大概就是有那样的身手,才能当上精钢级吧。」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你佩服的点好像不太对……陛下,需要我们准备饮料吗?」

    「也是,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准备一下吗?」

    「遵命,那么巴杰德阁下,请您也过来帮忙。」

    被叫去帮忙,让他一脸不情愿。

    「咦,我也要喔?陛下,我就说还是该带一名女仆来嘛!客人一定也觉得比起让大叔倒饮料,女人来倒比较好喝吧,要是我一定这么觉得。」

    「好好好,牢骚到此为止,巴杰德阁下,请您多动手少动口。」

    「麻烦你了,巴杰德。不在的人就是不在,只能让在的人设法解决,就跟现在的帝国一样。」

    「您这比喻做的一点都不好,陛下。」巴杰德边说边帮忙准备。

    楼下竞技场传来观众的声援,还能听见跟野兽有些不同的吼叫。

    下一场比试似乎开始了。

    吉克尼夫搜索着记忆。

    在武王战之前进行的,是冒险者与魔物的战斗。冒险场在竞技场出赛时,经常上演魔法爆发等华丽打斗,相当受到观众欢迎。

    俯视着狂热叫好的民众,吉克尼夫感慨地说:

    「真是和平的景象啊。」

    「是吗,陛下?」

    没想到有人会回答自己的自言自语,往旁一看,巴杰德站在自己的身边。宁布尔在背后一脸不满,连巴杰德的份一起忙。

    「我倒觉得看起来不怎么和平耶,您瞧。」

    一名冒险者被兽型魔物的爪子一抓,血花四溅,掀起观众的大声惨叫与声援。

    「我不是说比试内容,是说观众。」

    吉克尼夫眺望着大声呐喊的观众们:

    「比起眼下帝国置身的状况,你不觉得这幕景象真是一派和平吗?我在想,要是他们知道揭开一层薄薄外皮,怪物就藏身于自己的周围,恐怕不会这么尽兴吧。」

    「一派和平不是很好吗,就算让民众烦恼到胃痛也不能怎样吧。」

    巴杰德说得对。

    吉克尼夫为自己乱讲话感到后悔。

    「你说得没错,巴杰德。好了,对方差不多快抵达了,准备得怎么样了?」

    「是,陛下。由于某人不肯帮忙,我原本还担心会来不及,不过饮料与纸张总算都备妥了,墨水也很充足。」

    之所以准备这么一大堆纸张,是防备贵宾室内遭到窃听。虽然他觉得在这欢声雷动,隔壁又没有房间的地点,没几个办法能专一窃听这里的声音,但总是小心为上。

    吉克尼夫知道这样做很费事,他在皇城内这样做过,非常累人。

    这一切繁琐措施,全是因为魔导国的力量是个未知数。

    只要知道了对手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应对方式也会随之改变。

    想利用战争做调查的打算落得了惨痛下场,造成巨大惨剧。但也不能因此就放弃一切希望,必须思考其他手段,比上次更安全地进行调查,否则永远都只能在敌人的阴影下发抖;甚至可能陷入更惨的状况,即使凑齐一手好牌,也因为害怕阴影而不得不放弃。

    只是,他还无法忘记疮疤痊愈前的痛。

    「要是能知道安兹.乌尔.恭──魔导王的力量极限就好了,也许根本用不着做这些准备。」

    当时自己的立场是协助者,能够拜托魔导王;但如今双方都是君王,是对等的关系,几乎不可能再拜托对方什么了。不对,想拜托是可以拜托,但一想到对方会要求什么做为代价,吉克尼夫就头痛。

    「不只魔导王喔,陛下。是不是也该查清楚他那些家臣能干什么,否则会有问题吧?」

    「说得对。」

    「……那些部下有没有可能比魔导王还强呢?」

    「怎么会,不可能吧?」

    吉克尼夫虽然这样回答,却开始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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