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重新审视-《最终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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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耶略作沉默后说:“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接着,她挂断电话。
几天后,她和医院时任生殖医学部主任的鲁本·阿尔维罗(RubenAlvero)医生通话。“我们反复核对,确实有您的两枚冷冻胚胎。”阿尔维罗说。
当年12月,阿尔维罗邀请迈耶夫妇到医院面谈。迈耶的主治医师弗里什曼医生因个人情况,未出席当天会面。
阿尔维罗表示,两枚冷冻胚胎储存在一个小玻璃瓶中。瓶子上有迈耶的名字。瓶子掉进冷柜水箱,原因不详。2010年清理维护水箱时发现瓶子,后放回冷冻储存柜。2017年,实验室开始实施新的冷冻胚胎保存收费标准,于是给迈耶夫妇发出账单。
医院表示,最近一次实验室检查发现,胚胎细胞膜完整。但瓶子裂了一条缝,这或意味着冷冻胚胎可能长时间暴露于氮气冷却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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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耶手持写有她名字的培养皿。
阿尔维罗表示,如果夫妻俩需要,医院将为其提供免费的胚胎冷冻服务。
在现场沟通中,迈耶发现自己的病案里夹着一张手写纸条,上书“2,失踪”。“你们知道胚胎遗失了,却没有告诉我们?”她质问。
但院方坚称曾告知夫妻俩,暗示或许其忘记了。
“我们曾考虑过收养和使用捐卵做试管婴儿。如果我们知道有两枚胚胎遗失,为什么我们不先讨论找一下?”迈耶告诉《纽约时报》,自己多年来一直在医学院教授生命伦理学课程。如果知道自己有两枚胚胎遗失,怎么可能“冷静地忘记”这件事。
《纽约时报》找到已经离任的原中心主任基辅医生。后者表示不清楚此事。“在极少数情况下,确实会出现胚胎丢弃或放错地方。我们会立即通知患者,道歉并详细解释可能发生的情况。透明是信任的基础,也是医患关系的基本要素。”
也是在2017年12月的会面上,院方称会与行政部门协商,邀请迈耶开设生命伦理学培训,帮助生殖医学相关医护提升医患沟通技能。此后5个月,迈耶夫妇没收到医院任何信息。随后,迈耶致信医院:“我们不会忘记自己的胚胎曾被遗失。”这封电子邮件抄送医院首席执行官、罗德岛州总检察长和该州卫生部门负责人。
去信后不久,医院风险管理总监给迈耶打电话:“那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试试忘了它。”
“这次通话触及我的底线。那是我和丈夫的结晶,它们本有机会长大成人。”经过考虑,迈耶和丈夫决定上诉,要求医院赔偿精神损失。“我们也希望唤起人们对冷冻胚胎保存情况的重视,促使提供辅助生殖技术的机构,采取更可靠和负责的存储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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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elainecmeyer
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伯曼生物伦理学研究所所长杰弗里·卡恩(JeffreyKahn)不认识迈耶和普里桑特夫妇,也未参与他们的起诉。他表示,夫妻俩的经历堪称“传奇”,“但这可能并不罕见。”
2020年,《生育与不育》杂志发表一项研究称,在过去10年,有133起关于冷冻胚胎遗失、丢弃或毁损的诉讼。研究作者之一、美国圣迭戈大学健康法政策与生物伦理学中心主任道夫·福克斯(DovFox)说,大多数诉讼都在庭外和解。由于保密协议,很难得知结果。
在133例案例中,普罗维登斯市妇女儿童医院多次成为被告。美国罗德岛州高等法院资料表明,在2002年Frisina诉普罗维登斯市妇女儿童医院案中,3名因冷冻胚胎意外丢失或损毁的妇女并列为原告。相关事件发生于1991、1992和1993年。此后,2019年,医院再被告上法庭。原告玛丽莎·克鲁蒂埃·布里斯托尔(MarisaCloutierBristol)的经历和迈耶夫妇极为相似。“2017年,我突然收到医院账单,显示我的冷冻胚胎需要续费。但2003年,医院就明确说,没有剩余胚胎。”
布里斯托尔告诉《早安美国》:“我的丈夫死了。我独自一人,为一个我们本可以拥有的孩子而伤心欲绝。”2020年,此案被驳回。布里斯托尔通过代理律师拒绝《纽约时报》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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