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变故之死-《魔珏归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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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全脚边靠着煤气铁罐,身后的手摸索着,刚碰到装油的瓶子,还没来得及心安,听到两人的话便一瞬怒上心头,“什么!?”他沾满油的右手向前挥出,瞬间腾起的焰浪直冲天花板,咒骂道,“一群混蛋,吃我一记红色号角!”
小野寺和堀北皆愣了一下,稍退两步,但唐全右拳膨胀的红火已然如一头公牛般向他俩冲去。见躲闪不及,堀北立即从怀中抽出一柄黑色金属棒,右手紧握,黑棒立刻被丛冰包裹,显现出一把长枪的形状,枪头棱角分明,闪烁着诡异的光泽。而堀北只用枪尖轻轻一抵,便将横冲直撞地牛角往旁侧挑拨过去。不过,他虽毫发无伤但显然忘了队友的安危,一旁的小野寺躲闪未及,被火牛擦伤了左臂。“可恶!这般伤我,定要让他生不如死!”小野寺恶狠狠地叫喊着,双手一合,结出火梵印,“明神火十字!”
唐全瞧见小野寺抬手,刚想侧身躲避,但他并未接触过这类功能型的魔法,即刻中招。他的背后猛然灼热起火辣的痛感,如同千万颗刀片划过的滋味,让他痛苦地叫喊起来。此时的唐全就如千疮百孔的耶稣被定在十字架上,只是这十字架并不是木制的,而是由烈火塑成,让唐全无法动弹四肢,且忍受炮烙之刑。
但小野寺并没有将唐全立刻烧死,他横一招手,那火十字便萎蔫了不少,唐全的叫喊声也低沉了很多。“你这是干什么?速战速决啊。”堀北不解地看着小野寺,但下一秒他就闭了嘴,因为后者的面目獠牙如食人的恶鬼。
“把他的血肉烤干了怎么能行呢?这死法难解我心头之恨呐。我要把他的肉一块一块地剔下来喂给他女儿吃!”小野寺如此说着,双眼狂睁,愉悦不已,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蝴蝶折刀,翻飞炫目。堀北此时心头一阵恶寒,作为小野寺的搭档,他深知其秉性。
小野寺真礼平时是一个热心肠的正义之士,会笑着给流浪小孩食物和干净衣物,遇到老人行动不便,无人照顾,他也经常会主动帮忙。不过,自诩为美男子,他十分爱惜自己的身体,一旦有人弄疼了他,他便会立刻翻脸,哪怕是懵懂无知的孩童,他都会焰涨数倍的痛苦返还对方,喜怒无常到可怕。曾经,小野寺就将一名不小心踩到他鞋子的小女孩放倒在地,用皮鞋的鞋跟一脚一脚地跺在女孩脸上,活生生将脑浆给踩稀了出来,就因为他的脚上有灰指甲,受不得践踏的疼痛。而如今唐全的火牛将他的手臂烫伤,或留下消不去的疤痕,他当然怒不可遏,一定会用最惨无人道的刑法对待唐全。
“先剜你胸口的肉!让你女儿品品父亲的人排味道!”小野寺大笑着划开唐全的衣物,手法娴熟地削去人皮,取出两肋间的筋肉。手指一探,如同焊接枪头的一道火光闪过,肉香便隐隐而出了。
小野寺对于唐全疼到哇哇乱叫的皱缩表情已经没了兴趣,他用匕首插着肉块,邪笑着走向躲在墙角瑟瑟偷看的亭亭,“找到你了,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呢。上次放过了你,这次就跑不掉了吧。”他猛得一伸手,牢牢抓住想要逃跑的亭亭,连着她散乱的头发一并扯到身下。
亭亭被小野寺这般体重的成年男子跪在身上,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不停地咳嗽着,她的脑海中,还挥之不去父亲的哀嚎和肉块被剜出血腥模样。眼泪如河,奔溢在水泥地上,但她却浑然不知,只努力地扭头,呜咽着想躲避那抵在自己唇上的灰色肉块。
小野寺真礼可没有耐心和亭亭玩地鼠游戏,左手粗暴地捏住其双颊,但不论他怎么用力挤压,亭亭都将牙关咬得死死的。“你给我张开!信不信我立刻就要了你爸的命?”小野寺松开两道通红的指印,又转而掐起她的脖子。
仍在呻吟的唐全其实已没了意识,灼伤和刀伤让他昏死过去。但小野寺似乎并不满足,“帝相,把他弄醒,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这幅绝世美景!”堀北翔太看着小野寺癫狂的神态,自觉无能为力,只能摇着头,拿起灶台上的热水壶,挥手一泼,竟是带着固体碰撞声音的冰水。
唐全被成功地清醒,但视界映入女儿被人跪踩在身下的情形时,他近乎地失去了理智,大吼着一些听不清字眼的句子,四肢乱舞着将火十字也带动着摇摇欲裂。
不吃下眼前的肉块,父亲就会被杀死。亭亭在这种威逼恐吓下,虽恐惧,但仍保持着理智,她知道就算自己吃下了眼前的肉块,这两个杀人犯也断不会放过父亲,但她别无选择,只能艰难地缝出口中的一道血渍。而小野寺像是见到少女初潮般兴奋,一下将肉块连着匕首狠狠地捣进了亭亭的口中。血水和着肉味一下子在亭亭舌上渲化开,疼得她近乎晕厥。小野寺看到亭亭这般痛苦,倒是愉悦不已,仰头狂笑,但他的笑声中却突然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小野寺狰目惊闪,回头一望,残破的窗子前竟站着一个女人。女人虽面目惊恐,但脸蛋就如她臂弯上的鲜花般美丽,正是花店店主玲姐姐。
玲姐姐见此情景,吓得拔腿就跑,但小野寺怎能放过这个目击证人,几步便追了上来,周身腾起的火绳海草般缠住她的双腿。看着玲姐姐挣脱无果的倒在地上,小野寺半张的嘴巴涎水四溅,对着她的雪白后颈就是狠劲一刀。玲姐姐全身痉挛一般四肢抽搐着,血液迅速在脖子边泊起,但小野寺根本不过瘾,一边听着她绝望的叫喊声,将她整个身子都掰到正面,骤雨刀刀,狠戳其胸口,直到她歪着脖子软塌到地上,没有了一丝声响。
“都怪你,你要是早点吃了这肉,早点解决,那女人就不必去死了。知道吗?都怪你。”回到屋子的小野寺真礼怎么也抹不净脸上的粘稠液体,愤怒着又重新抓到企图逃跑的亭亭,按着她一顿吼叫。
亭亭脑子轰鸣阵阵,小野寺的言语已经逐渐模糊,让她难以辨清。她没想到,如此善良美丽的玲姐姐竟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被残忍杀害,“嗯,姐姐只是来送些花给我的啊,知道我的白玫瑰快枯萎了,哈哈哈。老天爷为什么偏偏安排得这么巧呢?”亭亭眼神无光,神经质地笑着,叨叨一些连她自己都听不清的话。
小野寺看到亭亭表现出神志不清地疯癫样子,也失了兴致,口中屑吐着无趣,举刀皱眉,又走向半死不活的唐全。此时的唐全就像被链栓的怒犬,四肢被扼住,只能伸着脖子张齿呲牙。
“既然把无辜之人卷进来了,我也不想再多浪费时间,现在就送你上路。你就感谢刚刚那个爱凑热闹的女人吧。”小野寺这样说着,右手突然袭出,一下抓住唐全的脑袋。只见手掌和头皮之间有火光流溢而出,仿佛下一秒唐全的头颅就要爆炸似的。可正在这时,一声惨烈的尖叫让小野寺稍稍惊愕。等到小野寺后知后觉地反应,一旁的亭亭已颤巍巍地将手中的椅子砸了过来,准确命中了他的后脑,而他正在施法的右手也如断电般熄灭寂然。
这是一种将火焰燃烧物凝聚在手心的魔法,一旦在最终爆炸前被打断,自身的魔术回路很容易受到损害。因此,小野寺的手心火辣辣地疼着,他回头瞪向鼓足勇气后泄气得惊恐万分的亭亭,“你这个贱人,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此时,他深知自己体内的魔术回路暂被打乱,不宜立即再使出魔法,于是抢过堀北翔太的冰枪,恼羞成怒地朝唐全的胸口刺去。
这一切亭亭都看在眼里,现在的她固然恐惧,但视线内是即将被枪尖穿透的父亲,她怎能顾得上那么多?立即发狂似的扑到小野寺的身上,不停抓挠撕咬。
“帝相!捆上!”
亭亭只被小野寺一肘就砸得头昏眼花,摇摇晃晃根本无力抵抗手持麻绳的堀北,很快就被捆了个结实。奇怪的捆绑方法让她的双手双脚不能动弹一分,连蜷曲蠕动都难以做到,只能被堀北随意地扔到墙角。厚实的胶布将她半张脸都遮住,鼻子里尽是塑料的熏臭味,而她只能瞪着眼,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杀害自己的父亲,却发不出一言。
“哈哈哈哈!”
忽然有一个怪异的笑声在屋中响起,居然来自低垂脑袋的唐全,只见他平直的双臂一抖,便从火十字上落了下来。全身冒着焦烟的他脚踩地面,右手手臂重新腾起火蛇,再抬头时,火蛇骤然膨胀,依稀有吠叫之声就像被拴着锁链的猎犬,蓄势待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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