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着眼睛,几乎没有呼吸,直到痛苦的记忆如同融化的铅那样灌进他的大脑,刺痛从后脑延伸到胸口。他又能呼吸了,就好像他向这个世界宣告他的生命将会延续。对他来说,Event Horizon号的灾难就好像发生在前天,他张口就能呼唤船员的名字,然后想象他们的回应——不会有任何回应了,他仅剩的东西只有行军床旁边折叠起来的灰色作训服,以及他当时带上Lewis and Clark号的手表。他再也不会身处宁静的太空,马匹的嘶鸣和呼啸的风取代填充了所有空气——他几乎想不起来昨天与皇帝的对话,每一次吃力的回忆都会带来疼痛和疲倦。他实在太疲倦了,这种疲倦从灵魂深处向外蔓延。他瞥了眼放在脑袋旁边的手表,再次闭上眼睛。